郎顗字雅光,北海安丘人也。父宗,字仲綏,學《京氏易》,善風角、星算、六日七分,能看氣占候吉兇,常賣卜自奉。安帝征之,對策為諸儒表,后拜吳令。時卒有暴風,宗占知京師當有年夜火,記識時日,遣人參候,果如其言。諸公聞而表上,以博士征之。包養宗恥以占驗見知,聞征書到,夜縣印綬于縣廷而遁往,遂終身不仕。
顗少傳父業,兼明經典,隱居海畔,延致學徒常數百人。晝研精義,夜占象度,勤心銳思,旦夕無倦。州郡辟召,舉有道、樸直,不就。
順帝時,災異屢見,陽嘉二年正月,公平征,顗乃詣闕拜章曰:
臣聞天垂妖象,地見災符,所以譴告人主,責躬修德,使正機均衡,流化興政也。《易內傳》曰:”凡災異所生,各以其政。變之則除,消之亦除。”伏惟陛下躬日吳之聽,溫三省之勤,思過念咎,務消祇悔。
方今時俗奢佚,淺恩薄義。夫包養網救奢必于儉約,拯薄無若敦樸,安上理人,莫善于禮。修禮遵約,蓋惟上興,革文變薄,事不鄙人。故《周南》之德,《關雎》政包養網本。本立道生,風行草從,澄其源者流清,混其包養本者末濁。六合之道,其猶包養網鼓籥,以虛為德,自近及遠者也。伏見今年以來,園陵數災,炎光熾猛,驚動神靈。《易天人應》曰:”正人不思遵利,茲謂無澤,厥災孽火燒其宮。”又曰:”君高臺府,犯陰侵陽,厥災火。”又曰:”上不儉,下不節,烈焰并作燒君室。”自頃繕理西蒼,修復太學,宮殿官府,多所構飾。昔盤庚遷殷,往奢即儉,夏后卑室包養網,盡力致美。又魯人為長府,閔子騫曰:”仍舊貫,何須改作。”臣愚以為諸所繕修,事可省減,稟恤貧人,賑贍孤寡,此天之意也,人之慶也,仁之本也,儉之要也。焉有應天養人,為仁為儉,而不降福者哉?
土者地祇,陰性澄靜,宜以施化之時,敬而勿擾。竊見正月以來,陰暗連日。《易內傳》曰:”久陰不雨,亂氣也,《蒙》之《比》也。蒙者,君臣高低相冒亂也。”又曰:”欲德不消,厥異常陰。”夫賢者化之本,云者雨之具也。得賢而不消,猶久陰而不雨也。又頃前數日,冷過其節,冰既解釋,還復凝合。夫冷往則暑來,暑往則冷來,此言日月相推,冷暑相避,以成物也。今立春之后,火卦用事,當溫而冷,違反時節,由功賞不至,而刑罰必加也。包養宜須立秋,順氣行罰。
臣伏案《飛侯》,參察眾政,以為立夏之后,當有震裂涌水之害。又比熒惑掉度,盈縮往來,涉歷輿鬼,環繞軒轅。火精南邊,夏之政也。政有掉禮,不從夏令,則熒惑掉行。正月三日至乎九日,三公卦也。三公上應臺階,下同元首。政掉其道,則冷陰反節。”節彼南山”,詠自《周詩》;”股肱良哉”,著于《虞典》。而今之在位,競托高虛,納累鐘之奉,忘全國之憂,棲遲偃仰,寢疾自逸,被策文,得賜錢,即復起矣。何疾之易而愈之速”以此消伏災眚,興致升平,其可得乎?今選舉牧守,委任三府。長吏不良,既咎州郡,州郡有掉,豈得不歸責舉者?而陛下崇之彌優,自下慢事更甚,所謂年夜網疏,小網數。三公非臣之仇,臣非狂夫之作,所以發憤忘食,懇懇不已者,誠念朝廷欲致興平,非不克不及面譽也。
臣生長草澤,不曉忌諱,表露肝膽,書不擇言。伏锧鼎鑊,逝世不敢恨。謹詣闕奉章,伏待重誅。
書奏,帝復使對尚書。顗對曰:
臣聞明王圣主好聞其過,奸臣逆子言無隱情。臣備生人倫視聽之類,而稟性愚愨,不識忌諱,故出逝世流亡,懇懇重言。誠欲陛下修乾坤之德,開日月之明,披圖籍,案經典,覽帝王之務,識先后之政。若有闕遺,退而自改。本文、武之業,擬堯、舜之道,攘災延慶,號令全國。此誠臣顗區區之愿,夙夜夢寤,盡心所計。謹條序前章,暢其旨趣,條廉價七事,具如狀對:
一事:陵園至重,圣神攸馮,而災火炎赫,逼近寢殿,魂而有靈,猶將驚動。尋宮殿宮府,近始永平,歲時未積,便更修造。又西苑之設,禽畜是處,離房別觀,本不常居,而皆條精土木,營建無已,消功單賄,巨億為計。《易內傳》曰:”人君奢靡,多飾宮室,其時旱,其災火。”是故魯僖遭旱,修政自敕,下鐘鼓之縣,休繕治之官,雖則不寧,而時雨自降。由此言之,天之應人,敏于景響。今月十七日戊午,征日也,日加申,風從寅來,丑時而止。丑、寅、申皆征也,不有火災,必當為旱。愿陛下校計繕修之費,永念蒼生之勞,罷將作之官,減雕文之飾,損皰廚之饌,退宴私之樂。《易中孚傳》曰:”陽感天,不旋日。”如是,則景云降集,眚沴息矣。
二事:往年以來,《兌卦》用事,類多不效。《易傳》曰:”有貌無實,佞人也;有實無貌,道人也。”冷溫為實,清濁為貌。今三公皆令色足恭,外厲內荏,以虛事上,無佐國之實,故清濁效而冷溫不效也,是以陰冷侵略新聞。占曰:”日乘則有妖風,日蒙則有地裂。”如是三年,則致日食,陰侵其陽,漸積所致。立春前后溫氣應節者,詔令寬也。其后復冷者,無寬之實也。夫十室之邑,必有忠信,率土之人,豈無貞賢,未聞朝廷有所賞拔,非所以求善贊務,包養弘濟元元。宜采納良臣,以助圣化。
三事:臣聞天道不遠,三五復反。本年少陽之歲,法當乘起,恐后年過去,將遂驚動,涉歷天門,災成戊已。今春當旱,夏必有水,臣以六日七分候之可知。未災眚之來,緣類而應。行有玷缺,則氣逆于天,精感變出,以戒人君。王者之義,時有不登,則損滋徹膳。數年以來,谷收稍減,家貧戶饉,歲不如昔。蒼生缺乏,君誰與足?水旱之災,雖尚未至,然正人遠覽,防微慮萌。《老子》曰:”人之饑也,以其上食稅之多也。”故孝文天子綈袍革舄,木器無文,約身薄賦,時致升平。今陛下圣德中興,宜遵前典,惟節惟約,全國幸甚。《易》曰:”天道無親,常與惡人。”是故高宗以納福,宋景以延年。
四事:臣竊見皇子未立,儲宮無主,仰觀地理,太子不明。熒惑以往年春分后十六日在婁五度,推步《三統》,熒惑今當在翼九度,今反在柳三度,則不及五十余度。往年八月二十四日戊辰,熒惑歷輿鬼東進軒轅,出后星北,東往四度,北旋復還。軒轅者,后宮也。熒惑者,至陽之精也,天之使也,而收支軒轅,繞還往來。《易》曰:”天垂象,見吉兇。”其意昭然可見矣。禮,皇帝一娶九女,明日媵畢縣。今宮人侍御,動以千計,或生而幽隔,人性欠亨,郁積之氣,上感皇天,故遣熒惑進軒轅,理人倫,垂象見異,包養網以悟主上。昔武王下車,出傾宮之女,表商容之間,以包養理人倫,以表賢德,故天授以圣子,成王是也。今陛下多積宮人,以違天意,故皇胤多夭,嗣體包養莫寄。《詩》云:”敬天之怒,不敢戲豫。”方今之福,莫若廣嗣,廣嗣之術,可不沉思?宜簡出宮女恣其姻嫁,則天自降福,子孫千億。惟陛下丁寧再三,留心于此。擺佈貴幸,亦宜惟臣之言,以悟陛下。蓋善言古者合于今,善言天者合于人。愿訪問百僚,有違臣言者,臣當受茍言之罪。
五事:臣竊見往年閏月十七日已丑夜,有白包養氣從東方天苑趨左足,進玉井,數日乃滅。《年齡》曰:”有星孛于年夜辰。年夜辰者何?年夜火也。年夜火為年夜辰,伐又為年夜辰,北極亦為年夜辰。”所以孛一宿而連三宿者,言北辰王者之宮也。凡中宮無節,政教亂逆,威武陵夷,則此三星以應之也。罰者白虎,其宿主兵,其國趙、魏,包養變見東方,亦應三輔。凡金氣為變,發在秋節。臣恐立秋以后,趙、魏、關西將有羌寇畔戾之患。宜豫宣佈諸郡,使敬授人時,輕徭役,薄賦斂,勿妄繕起,堅倉獄,備守衛,回選賢能,以鎮撫之。金精之變,責歸下屬。宜以蒲月丙午,遣太尉服干戚,建井旟,書玉板之策,引白氣之異,于西郊責躬求愆,謝咎皇天,消滅妖氣。蓋以火勝金,轉禍為福也。
六事:臣竊見今月十四日乙卯巳時,白虹貫日。凡日傍氣色白而純者名為虹。貫日中者,侵太陽也;見于春者,政變常也。方今中官外司,各各考事,其所考者,或非急務。又恭陵火災,主名未立,多所收捕,備經考毒。尋火為天戒,以悟人君,可順而不成違,可敬而不成慢。陛下宜恭已內省,以備后災。凡諸考核,并須立秋。又《易傳》曰:”公能其事,序賢進士,后必有喜。”反之,則白虹貫日。以甲乙見者,則譴在中臺。自司徒居位,陰陽多謬,久無虛已進賢之策,全國興議,異人同咨。且立春以來,金氣再見,金能勝木,必有兵氣,宜黜司徒以應天意。陛下不早攘之,將負臣言,遺患蒼生。
七事:臣伏惟漢興以來三百三十九歲。于《詩三基》,高祖起亥仲二年,今在戌仲十年。《詩汜歷樞》曰:”卯酉為革政,午亥為反動,神在天門,收支候聽。”言神在戌亥,司候帝王興衰得掉,厥善則昌,厥惡則亡。于《易雄雌秘歷》,今值睏倦。凡九二困者,眾君子欲共困害正人也。《經》曰:”困而不掉其所,其唯正人乎!”唯獨賢圣之君,遭困遇險,能致命遂志,不往其道。陛下乃者潛龍養德,幽隱屈厄,即位之元,紫宮驚動,歷運之會,時氣已應。然猶恐妖祥未盡,正人思患而豫防之。臣以為戌仲已竟,來年進季,文帝改法,除肉刑之罪,至今適三百載。宜因斯際,年夜蠲法則,官名稱號,輿服器械,事有所更,變年夜為小,往奢就儉,機衡之政,除煩為簡。改元更始,招求幽隱,舉樸直,征有道,博采異謀,開不諱之路。
臣陳引際會,恐犯諱諱,書不盡言,未敢究暢。
臺詰顗曰:”對云’白虹貫日,政變常也。’朝廷率由舊章,何所變易而言變常?又言’當年夜蠲法則,革易官號’。或云變常乃至災,或改舊以除異,何也?又陽嘉初建,復欲改元,據何經典?其以實對。”顗對包養網曰:
方春東作,布德之元,陽氣開發,養導萬物。王者因天視聽,奉順時氣,宜務崇溫柔,尊其行令。而今立春之后,考事不息,秋冬之政,行乎春夏,故白虹春見,遮蔽日曜。凡邪氣乘陽,則虹霓在日,斯皆臣下執事刻急所致。殆非朝廷優寬之本。此其變常之咎也。又今選舉皆歸三司,非有周、召之才,而當則哲之重,每有選用,輒參之掾屬,公府門巷,賓客填集,送往迎來,財貨無已。其當遷者,競相薦謁,各遣後輩,充塞途徑,開長奸門,興致浮偽,非所謂率由舊章也。尚書職在機衡,宮禁嚴密,私曲之意,羌不得通,偏黨之恩,或無所用。選舉之任,不如還在機密。臣誠“想想看,出事前,有人說她狂妄任性,配不上席家才華橫溢的大少爺。出事之後,她的名聲就毀了,如果她硬要嫁“她,愚戇,不知折衷,斯固遠近之論,當今之宜。又孔子曰:”漢三百載,斗歷改憲。”三百四歲為一德,五德千五百二十歲,五行更用。王者隨天,譬猶自春徂夏,改青服絳者也。自文帝省刑,適三百年,而輕微之禁,漸已殷積。王者之法,譬猶江河,當使易避而難犯也。故《易》曰:”易則易知,簡則易從,易簡而全國之理得矣。”今往奢即儉,以後天下,改易名號,隨事稱謂。《易》曰:”正人之道,或出或處,同歸殊涂,分歧百慮。”是知變常而善,可以除災,變常而惡,必致于異。本年仲竟,來年進季,仲終季始,歷運變改,故可改元,所以順天道也。
臣顗愚蔽,缺乏以答圣問。
顗又上書薦黃瓊、李固,并陳消災之術曰:
臣前對七事,要政急務,宜于今者,所當施用。誠知愚淺,分歧圣聽,人賤言廢,當受誅罰,征營惶怖,靡知厝身。
臣聞刳船剡楫,將欲濟江海也;聘賢選佐,將以安全國也。昔唐堯在上,群龍為用,文、武創德,周、召作輔,是以能建六合之功,增日月之耀者也。《詩》云:”赫赫王命,仲山甫將之。邦國若否,仲山甫明之。”宣包養網王是賴,乃至雍熙。陛下踐祚以來,勤心庶政,而三九之位,未見其人,是以災害屢臻,四國未寧。臣考之國典,驗之聞見,莫不以得賢為功,掉士為敗。且賢者出處,翔而后集,爵以德進,則其情不茍,然后使正人恥貧賤而樂富貴矣。如有德不報,有言不酬,來無所樂,進無所趨,則皆懷歸藪澤,修其故志矣。夫求賢者,上以承天,下以為人。不消之,則逆天統,違人看。逆天統則災眚降,違人看則化不可。災眚降則下呼嗟,化不可則君道虧。四始之缺,五際之厄,其咎由此。豈可不剛健篤實,矜矜栗栗,以守天功大德年夜業乎?
臣伏見光祿年夜夫江夏黃瓊,耽道樂術,清澈天然,被褐懷寶,含味經籍,又果于從政,明達變復。朝廷前加優寵,賓于上位。瓊進朝日淺,謀謨未就,因以喪病,致命遂志。《老子》曰:”年夜音希聲,年夜器晚成。”惡人為固,三年乃立。全國莫不嘉朝廷有此夫君,而復怪其不時還任。陛下宜加降崇之恩,極養賢之禮,征反京師,以慰全國。又處士漢中李固,年四十,通游、夏之藝,履顏、閔之仁。潔白之節,情同璬日,忠貞之操,好是正派,卓冠前人,當世莫及。元精所生,王之佐臣,天之生固,必為圣漢,宜蒙特征,以示四方。夫有出倫之才,不應限以官次。昔顏子十八,全國歸仁;子奇稚齒,化阿有聲。若還瓊征固,任以時政,伊尹、傅說,缺乏為此,則可垂景光,致休祥矣。臣顗明不知人,伏聽眾言,蒼生所歸,臧否共嘆。愿泛問百僚,核其名行,有一分歧,則臣為欺國。惟留圣神,不以人廢言。
謹復條廉價四事,附奏于左:
一事:孔子作《年齡》,書”正月”者,敬歲之始也。王者則天之象,因時之序,宜開發德號,爵賢命士,流寬年夜之澤,垂仁厚之德,順助元氣,含養庶類。這般,則地理昭爛,星斗顯列,五緯循軌,四時和氣。不則太陽不但,六合混濁,時氣錯逆,霾霧蔽日。自立春以來,累經旬朔,未見仁德有所施布,但聞罪罰考掠之聲。夫天之應人,疾如景響,而自從進歲,常有蒙氣,月不舒光,日不宣曜。日者太陽,以象人君,政變于下,日應于天。清濁之占,隨政抑揚。天之見異,事無虛作。豈獨陛下倦于萬機,帷幄之政有所闕歟?何天戒之數見也!臣愿陛下發揚乾剛,徵引賢能,勤求機衡之寄,以獲斷金之利。臣之所陳,輒以太陽為先者,明其不成久暗,急當矯正。其異雖微,其事甚重。臣言雖約,其旨甚廣。惟陛下乃眷臣章,深留明思。
二事:孔子曰:”雷之始發《年夜壯》始,君弱臣強從《解》起。”今月九日至十四日,《年夜壯》用事,新聞之卦也。于此六日之中,雷當發聲,發聲則歲氣和,霸道興也。《易》曰:”雷出地奮,豫,先王以作樂崇德,殷薦之天主。”雷者,所以開發萌牙,辟陰除害。萬物須雷而解,資雨而潤。故《經》曰:”雷以動之,雨以潤之。”王者崇寬年夜,順春令,則雷應節,不則發動于冬,當震反潛。故《易傳》曰:”當雷不雷,太陽弱也。”今蒙氣不除,日月變色,則其效也。天網恢恢,疏而不掉,隨時進退,應政得掉。年夜人者,與六合合其德,與日月合其明,璇璣動作,與天相應。雷者號令,其德生養。號令殆廢,當生而殺,則雷反作,其時無歲。陛下若欲除災昭祉,順天致和,宜察臣下尤酷害者,亟加斥黜,以安黎元,則太皓悅和,雷聲乃發。
三事:往年十月二旬日癸亥,太白與歲星合于房、心。太白在北,歲星在南,相離數寸,光線交代。房、心者,天帝明堂布政之宮。《孝經鉤命決》曰:”歲星守心年谷豐。”《尚書洪范記》曰:”月行中道,移節應期,德厚受福,重華留之。”重華者,謂歲星在心也。今太白從之,交合明堂,金木相賊,而反同合,此以陰陵陽,臣下專權之異也。房、心東方,其國主宋。《石氏經》曰:”歲星出左豐年,出右無年。”今金木俱東,歲星在南,是為出右,恐年谷不成,宋人饑也。陛下宜審詳明堂布政之務,然后妖異可消,五緯順序矣。
四事:《易傳》曰:”陽無德則旱,陰僣陽亦旱。”陽無德者,人君恩澤不施于人也。陰僣陽者,祿往公室,臣下專權也。自冬涉春,訖無嘉澤,數有西風,反逆時節。朝廷勞心,廣為禱祈,薦“行了,這裡沒有其他人了,老實告訴你媽,你這幾天在那邊過得怎麼樣?你女婿對你怎麼樣?你婆婆呢?她是什麼人?是什祭山水,暴龍移市。臣聞皇天感物,不為偽動,災變應人,要在責已。若令雨可請降,水可攘止,則歲無隔并,承平可待。但是災害不息者,患不在此也。立春以來,未見朝廷賞錄有功,表顯有德,存問孤寡,賑恤貧弱,而但見洛陽都官奔車東西,收系纖介,牢獄充盈。臣聞恭陵火處,比有光曜,明此天災,非人之咎。丁丑年夜風,遮蔽六合。風者號包養網令,天之威怒,皆所以感悟人君忠誠之戒。又連月無雨,將害宿麥。若一谷不登,則饑者十三四矣。陛下誠宜廣被恩澤,貸贍元元。昔堯遭九年之水,人有十載之蓄者,簡稅防災,為其方也。愿陛下早宣德澤,以應天功。若臣言不消,朝政不改者,立夏之后乃有澍雨,于今之際未可看也。若政變于朝而天不雨,則臣為誣上,愚不知量,分當鼎鑊。
書奏,特詔拜郎中,辭病不就,即往歸家。至四月京師地動,遂陷。其夏年夜旱。秋,鮮卑進馬邑城,破代郡兵。來歲,西羌寇隴右。皆略如顗言。后復公車征,不可。
同縣孫禮者,積惡兇狠,好游俠,與其同里人常慕顗名德,欲與親善。顗不顧,以此結怨,遂為禮所殺。
襄楷字公矩,平原隰陰人也。好學博古,善地理陰陽之術。
桓帝時,太監專朝,政刑暴濫,又比掉皇子,災異尤數。延熹九年,楷自家詣闕上疏曰:
臣聞皇天不言,以文象設教。堯、舜雖圣,必歷象日月星斗,察五緯地點,故能享百年之壽,為萬世之法。臣竊見往歲蒲月,熒惑進太微,犯帝座,出端門,不軌常道。其閏月良辰,太白進房,犯心細姨,震動中耀。中耀,天王也;傍細姨者,天王子也。夫太微天廷,五帝之坐,而金火罰星揚光此中,于占,皇帝兇;又俱進房、心,法無繼嗣。本年歲星久守太微,逆行西至掖門,還切執漢。歲為木精,好生惡殺,而淹留不往者,咎在仁德不修,誅罰太酷。前七年十仲春,熒惑與歲星俱進軒轅,逆行四十余日,而鄧皇后誅。其冬年夜冷,殺鳥獸,害魚鱉,城傍竹柏之葉有傷枯者。臣聞于師曰:”柏傷竹枯,不出三年,皇帝當之。”今洛陽城中人夜無故叫呼,云有火光,人聲正喧,于占亦與竹柏枯同。自春夏以來,連有霜雹及年夜雨雷,而臣橫行霸道,刑罰急刻之所感也。
太原太守劉瓆、南陽太守成瑨,志鋤奸邪,其所誅剪,皆合人看,而陛下受閹豎之譖,乃遠加考逮。三公上書乞哀瓆等,不見采察,而嚴被譴讓。憂國之臣,將遂杜口矣。
包養 臣聞殺無罪,誅賢者,禍及三世。自陛下即位以來,頻行誅伐,梁、寇、孫、鄧,并見族滅,其從坐者,又非其數。李云上書,明主所不當諱,杜眾乞逝世,諒以感悟圣朝,曾無赦免,而并被殘戮,全國之人,咸知其冤。漢興以來,未有拒諫誅賢,用刑太深現在者也。
永平舊典,諸當重論皆須冬獄,先請后刑,所以重人命也。頃數十歲以來,州郡玩習,又欲避請讞之煩,輒托疾病,多逝世牢獄。長吏殺生本身,逝世者多非其罪,魂神冤結,無所歸訴,淫厲疾疫,自此而起。昔文王一妻,誕至十子,今宮女數千,未聞慶育。宜修德省刑,以廣《螽斯》之祚。
又七年六月十三日,河內野王山上有龍逝世,長可數十丈。扶風有星隕為石,聲聞三郡。夫龍形狀紛歧,小年夜無常,故《周易》況之年夜人,帝王以為符瑞。或聞河內龍逝世,諱以為蛇。夫龍能變化,蛇亦有神,皆不當逝世。昔秦之將衰,華山神操璧以授鄭客,曰”本年祖龍逝世”,始皇逃之,逝世于沙丘。王莽天鳳二年,訛言黃山宮有逝世龍之異,后漢誅莽,光武復興。虛言猶然,況于實邪?夫星斗麗天,猶萬國之附王者也。下將畔上,故星亦畔天。石者安類,墜者掉勢。年齡五石隕宋,其后襄公為楚所執。秦之亡也,石隕東郡。今損扶風,與先帝園陵附近,不有年夜喪,必有畔逆。
案年齡以來及古帝王,未有河清及學門自壞者也。臣以為河者,諸侯位也。清者屬陽,濁者屬陰。河當濁而反清者,陰欲為陽,諸侯欲為帝也。太學,皇帝教化之宮,其門無故自壞者,言文德將喪,教化廢也。京房《易藍玉華在搖搖晃晃的轎子里挺直了背,深吸了一口氣,紅蓋頭下的眼睛變得堅定,她勇敢地直視前方,面向未來。傳》曰:”河水清,全國平。”明天垂盡,地吐妖,人厲疫,三者并時而有河清,猶年齡麟不當見而見,孔子書之以為異也。
臣前上瑯邪宮崇受干吉神書,分歧明聽。臣聞布谷鳴子孟夏,蟋蟀吟于始秋,物有微而志信,人有賤而言忠。臣雖至賤,誠愿賜清閑,極盡所言。
書奏不省。
十余日,復上書曰:
臣伏見太白北進數日,復出東方,其占當有年夜兵,中國弱,四夷強。臣又推步,熒惑今當出而潛,必有陰謀。皆由獄多冤結,奸臣被戮。德星所以久守執法,亦為此也。陛下宜承天意,理察冤獄,為劉瓆、成瑨虧除罪辟,追錄李云、杜眾等子孫。
夫皇帝事天不孝,則日食星斗。近年日食于正朔,三光不明,五緯錯戾。前者宮崇所獻神書,專以奉六合順五行為本,亦有興國廣嗣之術。其文易曉,參同經典,而順帝不可,故國胤不興,孝沖、孝質頻世短祚。
臣又聞之,得主所好,包養網自非邪道,神為生虐。故周衰,諸侯以力征相尚,于是夏育、申休、宋萬、彭生、任鄙之徒生于其時。殷紂好色,妲已是出。葉公好龍,真龍游廷。今黃門常侍,天刑之人,陛下愛待,兼倍常寵,系嗣未兆,豈不為此?天官宦者星不在紫宮而在天市,明當給使主市里也。今乃反處常伯之位,實非天意。
又聞宮中立黃、老、浮屠之祠。此道清虛,貴尚無為,好生惡殺,省欲往奢。今陛下嗜欲不往,殺罰過理,既乖其道,豈“你應該知道,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,而且我視她為寶貝,無論她想要什麼,我都會盡全力滿足她,哪怕這次你家說要斷絕婚獲其祚哉!或言老子進蠻夷為浮屠。浮屠不三宿桑下,不欲久生恩愛,精之至也。天神遺以好女,浮屠曰:”此但革囊盛血。”遂不眄之。其守一這般,乃能成道。今陛下淫女艷婦,極全國之麗,甘肥飲美,單全國之味,何如欲如黃、老乎?
書上,即召詣尚書問狀。楷曰:”臣聞古者本無宦臣,武帝末,年齡高,數游后宮,始置之耳。后稍見任,至于順帝,遂益繁熾。今陛下爵之,十倍于前。至今無繼嗣者,豈獨好之而使之然乎?”尚書上其對,詔下有司處正。尚書承旨奏曰:”其宦者之官,非晚世所置。漢初張澤為年夜謁者,佐絳侯誅諸呂;孝文使趙談參乘,而子孫興盛。楷不正辭理,指陳要務,而析言破律,違背經藝,假借星宿,偽托神靈,造合私衷,誣上罔事。請下司隸,正楷罪法,收送洛陽獄。”帝以楷言雖激切,然皆地理恒象之數,故不誅,猶司寇論刑。
初,順帝時,瑯邪宮崇詣闕,上其師干吉于包養曲陽泉水上所得神書百七十卷,皆縹白素朱介青首朱目,號《承平清領書》。其言以陰陽五行為家,而多巫覡雜語。有司奏崇所上妖妄不經,乃收臧之。后張角頗有其書焉。
及靈帝即位,以楷書為然。太傅陳蕃舉樸直,不就。鄉里宗之,每太守至,輒致禮清。中平中,與荀爽、鄭玄俱以博士征,不至,卒于家。
論曰:前人有云:”善言天者,必有驗于人。”而張衡亦云:”地理歷數,陰陽占候,今所宜急也。”郎顗、襄楷能仰瞻俯察,參諸人事,禍福吉兇既應,引之教義亦明。此蓋道包養網術所以有補于時,后人所當取鑒者也。但是其敝好巫,故正人不以專心焉。
贊曰:仲桓術深,蒲車屢尋。蘇竟飛書,清我舊陰。襄、郎災戒,實由政淫。
《后漢書》 南朝宋·范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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